我所了解的徐闻黑山羊

 

我也常吃羊，若有外地朋友来，也必推荐尝尝，但我常劝诫没有带老婆来的朋友要禁嘴，羊肉滋阴补肾，吃后活力十足，会彻夜胡思乱想。朋友不信，非要羊粥、羊肉、羊骨髓、羊汤统统填满胃口，结果第二天早上眼眶乌黑，他当夜肯定是思春心切，兴奋异常，应了“男人吃羊，得意洋洋”的口头禅了。徐闻还有“吃山羊，搞坏床”的说法。嘿嘿，朋友，来徐闻可要悠着点。

 

徐闻羊好吃、滋补十足，肯定有它的奥秘。山羊好动，特别爱交媾和打架。早晨，羊群从跨出羊栏一刻开始 ，公羊便雄心勃勃，不停地在母羊们的后胯上纵上跃下，在母羊的屁股后抽动不停。在风尘仆仆赶向早饭的路上，公羊瞻前顾后，前后来回穿梭，挺着红红的阳具，不停地“鞭打”着那些可爱的母羊。所以，在徐闻，形容一个男人威猛雄壮，不是说他“虎背熊腰”，也不是“力大如牛”，而是说他像一头“羊公”。有一次，一位全身穿黑衣的女记者，随放养的羊群采访牧羊人，结果被公羊误认为是新到的母羊，被顶了几下屁股就吓跑了。所以，徐闻的牧羊人全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，因为年轻男人每天面对这样的性爱场面，没有十分定力，是很难把控得住的。

 

与母羊交配的权利不是能随便得到的，这样的性福只有羊群中的种羊（公羊）才会得到。种羊常被称为“羊王”，体型巨大，毛发乌黑发亮，双角孔武有型，体重约百来斤左右，是羊中的“高富帅”和“型男”。“高”大家都好理解，“富”可不是一般男人努力就能做得到的。公羊的“富”，特指它那永远射不完的“传宗接待”的精液 。“帅”指羊王胯下犹如男人拳头大小的睾丸。羊王在群中有绝对的权威，领头，调戏母羊，交媾是此公的权力，且乐此不疲。一群羊中，羊王与母羊的配比一般是1：20左右，一夫Ｎ妻，羊王真有“王者风范”啊。公羊发情早，小公羊出生约两个月后，就必须阉掉。只有这样才能断掉它们的七情六欲，才会一心觅食，专心长膘，肉质才越长越细腻，体大能卖个好价钱。两个月大的小公羊若不阉割，它就会忙着频繁做爱。这样，因争占性对象打架的事就成家常便饭，还避免不了母子乱伦。小公羊被阉是其人生中最大的屈辱，自此以后，雄风不再，成为羊中的太监。小公羊被阉割的手法极其简单，用细绳将其睾丸紧紧绑住，用力一扯，把输精管、阴茎从皮肉内扯断，空有一个阴囊，徒有其表。

 

公羊勇猛，母羊自然多情。母羊发情时，在公羊身边摇尾蹭身，不停地撒娇，对喜欢的美食也会视而不见。叫声也会变得嗲声嗲气。母羊一年能生产两次，一次产两只至四只羊羔。母羊中也有“西施”，属羊中珍品。你若发现羊脖子下有一双小耳垂，像爱打扮的女人挂了一对耳环，那它就是美人“羊西施”了。“羊西施”抗病力强，更是公羊追慕的对象，就像一位城里来的俏丽女人，倍受宠爱。

 

山羊交配和繁殖能力强，得益于每天的健身运动和“见青就食”的习性。

　　

山羊爱玩打架的游戏，常常即兴打架。我有一次特意认真观察了一下，两头小羊，一路打向觅食地，刚吃上两口，就又一跃而起，高高抬起的头狠狠地砸向对手，随即是一声四角相撞的脆响。若在夜间，肯定会看到摩擦产生的火花。

 

山羊不能圈养，每天都必须到野外觅食，牧羊人说，就算天下刀子也要放牧。所以，牧羊人一年365天，一天都得不到停歇，天天得与羊们在一起。如今农民到处开荒，田头坎尾的灌木丛越来越少，山羊们为了填饱肚子，觅食的路越走越远了，一天下来，少说也有10公里左右。这样大的运动量，山羊们肌肉自然会变得矫健，堪比国家 级的运动健将。山羊杂吃，有“见青就吃”的说法。除了一种叫“黑魔鬼”的草本植物和农民种植的雪豆，其他的细枝嫩叶均是山羊的美食。这些灌木丛，多是民间草药，山羊采吃后等于每天都在补进强身健体的药膳，所以，人们常说“羊吃百草，能治百病”，还把细细圆圆的羊屎戏称为中药“六味地黄丸”。山羊每天要走很远的路觅食，所以刚出生的小羊因腿脚软，跟不上步伐，只能关在栏内等着吸母羊鼓胀胀的奶水。

 

山羊每天健步行走，又顿顿吃“药膳”，肉质自然是肉食中的珍品。一头羊，最好吃的肉是其运动部位，这么说来，除了羊的四肢，还有公羊身中的一个重要部位，那就是公羊每天不停地抽动，伸出 缩入的“家伙”了。一群羊，味道最好的是“羊阉”，也就是被阉掉的公羊，这种羊没有了男女之欢，一心长肉，肉质密而不韧。母羊由于 每年生产两次，身体较为虚空，产肉自然较少，嘴刁的食客常有嫌弃。最滋补的羊是经久不衰的老公羊，常用其来熬老汤，特别是那气昂昂的阳具，更是泡制药酒的神物。食色男女饮用这样的酒后，自然欢喜不止。在1980年代时，徐闻曾用老山羊与毛鸡特制出一种“牡山羊”酒。有了这种酒，徐闻人夫妻恩爱，吵架拌嘴的事不常见，五好家庭很多，和谐社会建设应计山羊一功。只是后来，适宜放养山羊的地方越来越少，羊群数量骤减，老公羊更是难得，牡山羊酒就也就断了原料。在徐闻，宴客好酒不是茅台，五粮液，而是珍藏多年的牡山羊酒。老公羊食后强身，羊羔细腻的肉质也有不少食客追捧，有的人专挑二十左右斤的羊羔来烹制。山羊最滋补的是“羊胃”，羊胃又称百草袋，集灌木草药精华于一物，自是滋补异常。

 

徐闻山羊，无论公母，无论老幼，味道营养均胜出其他肉类一大截。所以，在徐闻，吃羊成为一盛事了。常吃羊，男人刚猛，女人丰腴 ，老人长寿，少儿乖巧聪明。

 

在徐闻吃羊，除了在街头巷尾嗅着香味即可觅得的羊粥大排档外，还有专烹私房菜的大汉酒亭，那里的烤全羊也值得称道。大汉酒亭在琼州海峡海边，海风徐来，涛声震荡，落日余辉使酱红色的烤羊更是诱人。把酒临海，大碗喝酒，大口吃肉，挥舞着羊骨指点海南，自有“大风起兮，云飞扬”的气概。最有雅兴的品羊处在我一位朋友的秘密地。院中一株百年老木兰树花香四溢，白色的花瓣飘飘洒洒。树下，一帮“狐朋狗友”端坐于老船木打制成的笨重方桌边。桌上，一大锅羊骨在沸腾的汤水中微微颤动。不时有花瓣落至锅中，木兰煮羊骨，属于我们的首创。吸骨髓时，“啾”的一声，髓粉射向喉咙，无比快感。啃骨喝汤，再加水煮汤，几轮下来，骨越来越少，汤越来越清，最后我们饮上了木兰花茶了。羊汤变花茶，日子赛神仙。